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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求贵在专精 知十而皆非真,不若知一之为真知也。 (段玉裁《娱亲雅言·序》)
从不隐匿证据 梁起超《清代学术概论》论正统派学风之特色,计十条,其第四条说:“隐匿证据或曲解证据,皆论为不德。”
鄙视剿说掠美 梁启超《清代学术概论》论正统派学风之特色,计十条,其第六条说:“凡采用旧说,必明引之。剿说认为大不德。” 提倡通核 焦循评论当时成学著书之等次,以通核为第一。其言曰: 今学经者众矣,而著书之派有五:一曰通核,二曰据守,三曰校雠,四曰摭拾,五曰从缀……通核者,主以全经,贯以百氏,协其文辞,揆以道理,人之所蔽,独得其间,可以别是非、化拘滞,相授以意,各慊其衷。其弊也,自师成见,亡其所宗。故迟钝苦其不及,高明苦其太过焉。(《雕菰楼文集》卷八《辨学》)
反对墨守 说经者期于得经意而已。前人传注不皆合于经,则择其合者从之,其皆不合,则以己意逆经意而参之他经,证以成训,虽别为之说,亦无不可,必欲专守一家,无少出入,则何邵公之墨守,见伐于康成者矣。 (王引之《经义述闻·序》)
鼓励自由讨论,弟子可以辩诘本师 梁启超说: 《读书杂志》、《经义述闻》,全书皆纠正旧注旧疏之失误……夫岂惟不将顺古人,虽其父师,亦不苟同。段之尊戴,可谓至矣,试读其《说文注》,则“先生之言非也”、“先生之说非是”诸文,到处皆是,即王引之《经义述闻》,与其父念孙之说相出入者,且不少也。 (《清代学术概论》)
注重师承,不坚持门户 梁启超说: 清儒最恶立门户,不喜以师弟相标榜,凡诸大师皆交相师友,更无派别可言。 (《清代学术概论》)
笃于友道,互学互补 焦循尝谓: 人之规我,是亲我重我,必于我之书首尾阅之矣。于我之书而首尾阅之,是亲我重我,因而规我。规之当,则依而改之;不当,则与之辨明,亦因亲我重我而不敢不布之以诚,非恶夫人之规已而务胜之也。 (焦廷琥《先府君事略》) 戊寅获交于文简,相与往复辩论,喋喋忘倦,四方学者必走见文简,文简必导之使想见……其时奂治《毛诗》语助发声之例,文简授以《释词》二卷宗,又重刊《经义述闻》、《大广益会》三十卷,每一卷出相示,有疑义常常问质,尝谓我与若,学术既同,闭造出合,德不孤矣。(刘盼遂《高邮王氏父子年谱》嘉庆二十三年戊寅七十五岁条)
博采西法之长,重视自然科学 在研究经学的同时,重视自然科学,这是徽派学者治学倾向的一大特色,而博采西学之长,融会贯通,推陈出新,卓然有所树立的,自以江永为代表。江永读其乡贤梅文鼎书,有所发明,作《数学》八卷,其第七卷曰《中西合法拟草》。阮元《畴人传》评介说:“徐光启融西人之精算,入大统之型模,正朔闰月,从中不从西,定气整度,从西不从中,然因用定气,遂以交中气时刻为太阳过宫,举中法十二次之名系之,而西法十二星象,亦时用之于表。此则既非中法,复非西法办,实可疑之端。文鼎《疑问补》已言之,又整度一事,当参酌者亦其一端。永以此二事拟数表明,仍以文鼎之说冠于卷首。”(《畴人传》卷四十二)并在《江永传》传末加总评,说:“慎修专力西学,推崇甚至。故于西人作法本原,发挥殆无遗蕴,然守一家言,以推崇之故,并护其所短,《恒气注术辨》(湛按:江永《数学》第三篇名为《恒气注术解》)专申西说以难梅氏,盖犹不足为定论也。”(《畴人传》卷四十二)《畴人传》对江永博采西法,重视自然科学,褒贬不一,这只有从《畴人传》对自然科学的基本态度来理解。《畴人传》曾说:“九数为六艺之一,古之小学也。自暴秦焚书,六经道湮,后世言数者,或杂以太一三式占侯卦气之说,由是儒林之实学,下与方技同科,是可慨已。”(《畴人传》卷四十二戴震传总评)他对江永的评论,不免出于成见,未见公允。不过,从另一角度说,这些论述,却可以作为徽派朴学对西法、对自然科学重视的一个例证。 ——正文摘自洪湛侯《徽派朴学》第十章 |